繁星漫天。
女人坐在自己的马上,一如既往。
那是匹漂亮的大家伙,银白的皮毛在月影下映得柔和,微风吹过,一根一根反射着清亮的光芒。艳红色的笼头,艳红色的马鞍,艳红色的马衣,衔铁、低头革、水勒缰……那些印着代表身份纹章的马具,鲜得刺眼。金色的绣线纹理走向分明,象征勇气和王者的狮子——并不是多么特殊的东西,那个时候,包括后来,那片土地上的人们疯狂地迷恋用这种野兽来展示权利。现在又与她何干。
她并没有兴趣去了解一个陌生人,但是如果对方主宰了自己为何现身于此的答案,她则有义务去解开谜题。她在使自己闻名于世的故事中那种慈悲与热情,并不是消失,只是被时间磨平了一些。现在的她仍然是传说的姿态,长发包裹着身体,发梢搔动着肌肤,那红色撒落在她的马上,她低着头,感受着白马的体温。
这是她的马。
英国的大地一向以平原居多,一眼望不见尽头。她远眺大地与天际相接之处,远眺这片千百年来相同的地平线,女人平静地做出了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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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木的一月和伦敦的很是不同。
一半是萧索的废墟,一半是繁华的都市,两种截然不同的画面出现在同一张风景图中。无人清理的残垣断壁,肮脏破败的房屋,钢筋裸露,那里是冷冷清清的废土;灯火通明的城市画卷,闪烁霓虹的高楼,一街之隔,这里是一成不变的日常。
习以为常的怪异,在初入这片地域之时,Rider没有发表任何看法,只是作为城市的一份子,合理地融入现代化的高楼。离开成田机场已经很长一段时间,Rider漫无目的地行走于目的地的街道,抵达并没有带来任何喜悦,这里的情况比想象中要糟糕。
英灵低头看了看身前的婴儿车,确认某人的身形后,用熟练的动作戴回墨镜。婴儿车——那是和她的白马相同的鲜红色调,或许这是个冷笑话?来自于毫无幽默细胞的她的幽默——“我可是Rider。”
的确是稳稳当当的移动,婴儿感受不到一丝振动,五花大绑地躺在车厢内,自行拱动。对于只要离开视线就会随处乱爬的御主,英灵采取了最具效率的方法。特别是当她发现仅仅一个奶嘴就能让对方停止无意义的拟声词时,这个女人倒是乐得清静。
“这么看来少爷有点可怜呢!”
“这么看来夫人有点可怜呢。”
“完全是恶趣味啊!”
“完全是恶趣味啊。”
女仆一左一右,一蹦一跳,一唱一和。
自上次与Berserker短暂的战斗之后,Rider凭借御主庞大的魔力,硬生生从自己的传说中拉出了跟随与自己身后的贴身侍女。随从召唤——并不是非常擅长的技能,不过是个机缘巧合的小概率事件,但仍然获得了成功。按理来说,这也的确是她们形象崩坏的出场,毕竟在设定上,能被用上“刻板”二字的少女怎么着也不会戴着猫耳穿着短裙——这明明是塞缪尔临终前照顾他的自动人偶。
是的,召唤灵魂至少得是圣杯那个级别才能做出的魔法,即使御主的魔力来源于圣杯才能打开的洞孔,召唤依然不是她作为被召唤之物所能掌握的东西。事物先有其形,才能塑其型,她只是将记忆中的形态拉扯至此,附身于有被取向化构筑提前解构的自动人偶——不是召唤,更不是创造,仅仅是微乎其微的偶然。
至于为什么自动人偶会装备猫耳和短裙,则是个不解之谜。
对此,Rider只是一本正经地摸摸下巴:“这就是那家伙的趣味吗。”
当然,真相则会是另一个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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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嗒啪嗒,金色的短发有规律地震颤,某个小小的人类身躯轻快地向前爬着。
信长扭头看了看跟在自己身后的小家伙,嗤之以鼻,然后继续前进。
Master再次跑了。
看着空空如也的婴儿车,Rider确认了事实。不过是买盒巧克力的功夫,笨蛋女仆们就放走了御主,感受着越来越远的魔力源,英灵嚼了嚼从未吃过的食物。
好吃。
混蛋Master欠下一屁股事,带着奶嘴又跑了!我们没有办法,拿着礼装抵工资。原价都是300多、200多、100多的礼装,统统20元,统统20元——
我很想这么喊一次——英灵一本正经地对自家女仆说道。
女仆们听话地摇头表示否决。
一根杆,两个拐,三堵墙,四根枝,五片云,四根枝,三堵墙,两个拐,一根杆。
信长兜了个圈,仍然没有甩掉身后的麻烦。那个孩子像是吃定了他一般不肯放过,既不加快速度也不拉远距离,仅仅维持着半米的间隔。信长顿了顿,无奈转身,对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差点没刹住,只得无辜地盯着信长的眼睛。
“最后一遍,不·要·跟·着·我。”即使明白与这么小的孩子交流比对牛弹琴还要困难上许多,信长还是忍不住下了通牒。面前的幼童歪了歪脑袋,睁着看上去莫名很是无光的眼睛,拍了拍信长的左腿,发出“哒哒”的声音以示安慰性表示。
不过对方倒是没怎么领情:“好了,再见。”
伸长脖子望望周围的环境,脚尖发力,信长一跃而起攀着树皮,动作优美地停在上方,“不,有歧义呢——是别再见!”
小小的御主尝试着直立起身子,远远目送目送信长的身影消失在枝叶之间。
“哈哈哈,你可真是受欢迎啊!”龙一用爽朗地回应了抱怨此事的信长,后者只是闷闷地扬起尾巴,抬起后腿挠了挠脖子。
那是只看上去不太乖巧的猫咪,鼻后有道深深的疤痕,一点也不明亮的颜色加上清爽的皮毛,看起来威风凛凛。金色的阳光恰巧能钻过树影洒落庭院,信长轻盈地跃下枝头,然后无声无息落在龙一身边。这个历经四十余载的男人轻抚友人的脑袋,对于哪些部位的按揉能让对方感到舒适,他早已谙熟于心。
“你说的那个孩子能够爬着追赶上你的速度,恐怕也不是什么普通的孩子吧。”龙一牵了牵嘴角,露出了温和的笑意,“想想那个画面,还真是有点可怕呢。”
信长对此不予置否,没好气地用鼻子呼出粗气,尾巴胡乱地划开空气,用来无声表达自己的感受。
“好了好了,既然已经甩掉了,应该不会再遇上了。”龙一挠着猫咪的下巴,直到对方满意地发出呼噜呼噜的回应,“所以,安心吧。”
“哒!”
然后刚刚说到的那个孩子令人惊奇地直立着,拍了拍龙一的膝盖。
男人眯起眼睛,手上仍然没有停止抚弄猫咪的动作:“嘿,小家伙,你还真是厉害。”相对于此,信长倒是带着敌意弓起身子,满满得带上警告的意味——即使不用猫的直觉,它也能明白面前的人类幼儿可不是什么人畜无害的东西。因为无法理解,所以才会觉得危险。
孩童慢慢伸出小小的手掌,尝试着安抚尾巴炸了毛的猫咪先生,却在对方压低了喉咙的隐隐威慑中放弃。
“老友啊,他看起来好像没什么恶意。”龙一饱含兴趣地看着那两只小身躯的互动。
但是没有恶意又何如,猫咪早就明白人类的劣根性,特别是这种幼小的孩子,总是能毫无自觉地犯下恶劣的罪行——它还记得自己曾经亲近过的孩子,是怎样伤害过它。
“不要勉强……”龙一能够明白老友的意思,却也没有干涉那两个小东西的对峙。
冬季的冷阳暖洋洋地洒落,给并不繁茂的庭院染上温和的颜色。这可不是什么和乐融融的场面,不管外界的氛围何种渲染,猫咪、孩童还有旁观者,依旧剑拔弩张。好吧,幼小的那名御主倒是完全不在状态,也没人知道他这么执着于一只猫咪的理由。或许,毫无理由。
犹豫了一下,男人伸出了手指。刚开始只是瞥见一点红色,他挑开幼儿的额发,意料之中的印记——那是作为圣杯战争参与者入场券的令咒。
哎呀哎呀,麻烦的事情出现了。
假装什么也没发生,龙一收回手指,继续带着独有的气息挠了挠猫咪的下巴。
今天天气真是不错。物适,人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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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上眼前的男性仅仅是几分钟前的事情。
柔软的头发触及肩膀,圆形镜片后是双显露笑意的湛蓝眸子。那个男人掸了掸白色斗篷,带着礼貌的绅士风度用微笑打着招呼。
Rider扫了一眼男人胸前的银色勋章,陌生的设计——虽然如果在这儿见着熟知的东西,女人反而会比较惊讶。从第一个眼神的触碰,她已经明白对方与自身一样,为应圣杯召唤而来的英灵。是敌是友,女人没有轻举妄动,仅仅保持推着婴儿车的动作,缓缓开口回应对方的笑容——“Do you want to build a snowman?”
这是唱的。(*《FROZEN》)
冬木傍晚的阳光倾泻在男人的肩上,他确定这虽说并不温暖但也和飘雪毫无干系的时间段一点儿雪花也看不见,他楞了那么一刹那,紧接着扩大了笑意:“Come on let’s go and play.”
同样是唱的。
女仆小姐姐们看着英灵们的互动,同时露出嫌弃的神色。
“我觉得自己尴尬症都要犯了!”
“我觉得自己尴尬症已经犯了。”
金橘色的斜阳西沉,天空的晚霞泛着火烧的颜色。作为大多仅在夏季出现的景色,绮丽的晚霞在冬木的上方尽显身姿,这是一个暖冬。城市那一半的废墟染上了色彩,玻璃渣泛出晃眼的十字光;这一半的玻璃大厦轻易整个映出天空的形状,即使逢魔之时象征夜晚的到来,那也仅仅在让城市步入另一段繁华的时间。
的确是个相当尴尬的对话。接踵而来的是理所当然的沉默。
沉
默
很大的沉默。真的很大。(*在word中,“沉默”二字的字号为初号,其余皆为五号)
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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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仆们蹲在白色的瓷器前,兴趣十足地盯着眼前的器物。
“多么流畅的曲线!”
“多么顺滑的质感。”
“如此神圣的洁白!”
“去除肮脏的污秽。”
“身处过去未曾想过的!”
“真是未来伟大的发明。”
其实,那是个普通的坐便器。非常普通的坐便器。
女仆小姐姐们蹲在地上,凑着脑袋对白色瓷器大大赞赏一番。额角抵着额角,两个人不甘示弱地顶着对方。
“你让过去一点啦!”
“你才是该离开点。”
球形关节在地板瓷砖上磨出叽叽的声音,自动人偶的身体并没有高仿真人类的躯体,而是更接近于普通人偶。作为人类的强度不足啊——两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玩笑到此为止。
隔壁的静默逐渐传染进这里。女仆们恋恋不舍地回首盯着坐便器,整备好了枪械与军刀。那是还在伦敦时,从夫人的御主生前的房子里找到的武器。塞缪尔生活的痕迹真的少得可怜,比起私人物品,乱七八糟不知原因的收藏倒是杂乱得可以。Rider仍然在探寻,自己御主生前的故事。
转动把手,女仆们安静地离开浴室,离开房间,端正地站在门口。虽然这个时候并不会有人硬闯,但留给两位英灵独处的空间是夫人的指示。
距离,不是守护,而是隔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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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色的酒杯,血色的美酒。
屋内飘散着葡萄的酒香,甜美却不腻。男人转动手腕,有规律地晃着杯脚,让酒香愈发深沉。血色一点一点抹过杯壁,没有留下一点痕迹,只是那么一圈又一圈,徒劳地旋转着。
Rider背对对方,倚着阳台的玻璃窗,望向冬木的夜景。高楼耸立,大厦顶端的红色警报灯按着频率闪动,远近皆有并不单调的灯饰打破常态的宁静。她没有盯着任何一点,只是将眼睛的焦距交给远方,这是片与自己出生之地没有丝毫相似之处的土地。她想起离开前夜那片星空,重叠上眸子里映出的红色光点,她自嘲地微微摇头。
根据之前的交谈,这位自称理查德·桑德斯的男人只是对她这个落单的英灵产生兴趣,从而上前攀谈。她没有相信这种简单的理由,即使这是真相,她也不会将简单的事情再度简单化,何况,也许理查德自己也不太相信自己说出的理由。但是男人如此告之,没有否定的理由,也没有接受的理由,只是当做对话开始的铺垫而放置一边。
男人的主人是冬木某一黑道组长,目前站在维护冬木和平的一边——当然,Rider仍然将这些陈述放在一旁,没有任何捡起来消化的意思。
“所以,你在拉拢我?”女人隔着玻璃,向身后的英灵发问。
“我不介意你如此理解。”男人的脸上一直充斥着温和的笑意,“那么,你想如何回答呢。”
“这是你的意思,还是你御主的意思?”Rider仍然保持淡漠的语气。
Caster没有直接回答,只是看向女人的背影。
“要来聊聊天吗。”Rider说出的不是问句,而是陈述,“无关你的御主,而是作为英灵,我们之间的谈话。”
“不甚荣幸。”
女人因caster的态度而停顿,但随即就接了下去。
“首先,我寻求结盟,而不是成为你方所属。”女人步调平稳,吐字清晰,“我不知道你是否调查过我,又或如你所说一时兴起而已,我不相信你,但是可以选择你。”
“没有这么简单吧。”背对的方向传来男人的声音。
“不要想得那么复杂。”女人嘲讽一般做出回应,“的确,我有条件,简单的条件。”
她没有放慢语速。女人并不清楚嘲讽的对象究竟是谁。
“第一,在冬木市范围内给我们提供住所。我想,这点小事对于作为黑道组长的贵御主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第二,在此次圣杯战争中给予我方庇佑。如你所见,我的master还是牙牙学语的幼孩,完全没有自主战斗的能力,现在也只是我的魔力源罢了。”
女人隐瞒了一些事情。
“第三,在我方寻求协助的时候提供帮助。对于这点,没有其它解释。以上。”
“的确很简单。”男人甚至拍了拍手,“那么,你认为你有什么能打动我的?”
Rider转过身,目光穿过透明玻璃,落在对方的眸子上。
那是和初见时一样湛蓝的颜色。
“一个Rider,不够吗。”
“够。”
男人没有丝毫犹豫,“那么,你放心吗——接受这些条件的我。”
女人没有做出回答。
一颗,两颗,三颗。她站在窗外,伸出双手,解开了外套马甲的扣子。
男人不为所动地直视对方的眼睛。
哗啦。房门外传来轻微的闷响——自动人偶们坐倒了下去。
“渎神者的狭缝”——作为Rider为数不多的宝具,在对方心中存恶时会受到强力灼烧,无视对魔力的干扰。虽然master不在身边,但是凭借抽空附着于两只人偶女仆体内的魔力,仍然能支撑这种小规模的对人宝具。
在来到冬木的战场之前,为解决各种可能出现的状况,英灵做好了各种事故的应对方法。包括如何在随意行动的master离开时,不得已的战斗。宝具的使用不局限于最原始的功能,如何在正确的场合发挥合适的作用才是正题。
“你很强。”
在做出下一步之前,Rider开口评价。
“塞缪尔,这是我方御主的称呼。我可以把他作为抵押给你们。”女人接着补充道。
“……”男人饶有兴趣地挑了挑眉,这不是什么出乎意料的筹码,却也是意料之外的坦率。“这种明显对你不利的条件,我可不敢轻易接受。”
“你们还会怕一个一岁左右的婴孩做出什么。”这回的嘲讽确确实实是朝向Caster,“条件你都能接受,见到人质你反而退缩?”
“当免费保姆可不什么轻松的事情。”男人轻松地勾起嘴角,直言不讳,“别想把负担说成好运推脱给别人呀。”
“你难道不是会见到这种事态而会感到有趣的男人吗。”Rider直视对方的眸子。
“我才没有那么恶趣味。”他的眼睛里闪烁着略微染上狂热的笑意。
的确,提供住所也好,给予帮助也好,作为保姆也好,这些都是自家主人辰巳他们需要头疼的事情,只是,非常有趣。
“那么,共识达成?”
男人举起金色的小酒杯,隔着玻璃伸向窗外的女性。
Rider再次背过身去,没有扣上已经解开的马甲,只是闭上了眼睛。无人知晓她现在的想法,正如无人能看清她背后Caster的神情。
“干杯。”
酒杯与透明玻璃轻碰,发出清脆的声响。
没有喝下那仍然飘散着香味的红酒,金色的杯子化为细碎的粒子散开在空气中。男人注视着粒子的光芒,最后看了Rider一眼。同样消失在明亮的室内灯光之下。
对人/军宝具,“石匠导师的收藏”——内盛葡萄酒的金色酒杯,对基督徒有着不可小觑的影响力,视其虔诚程度可化敌为友。作为施主曾经出资修建过多家修道院的Rider,一开始就拒绝了美酒。双发达成协定,是否有Caster宝具的促进呢,无人心知肚明。
双方的结盟已在英灵之间达成,接下来就仅剩对于御主的说服。
天空微亮,那是城市的灯光。
夜晚,还很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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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问题,Caster没有问,或许Rider也不知如何回答——
你有愿望吗?
两方圣杯争夺者的结盟,总会面对最终的问题——圣杯所属。
即使Caster那一方看上去并没有争夺圣杯的意思,但是Rider却不信那个男人会没有自己的愿望。虽然说Master与Servant在大多情况下是同一个整体,英灵毕竟是有着自主意识的传说合集。如果一切都能按照御主所愿,那么召唤的若是普通自动人偶也没有区别吧。
女人保持倚靠门窗的姿势没有变化,她伸进口袋,掏出白天所买的东西。精致,小巧,那是用她的名字命名的食物,或许品牌比她本身名气更大。英灵是来源于自身传说的存在,但是传说那层薄薄的皮下的真相又是如何,鲜为人知。
她看着手中那物透明包装上印着的金色logo,是她的身姿。当她第一眼见到自己的御主时,被其额头的令咒所吸引,令咒之形与御主的起源与血缘相关,但塞缪尔身上刻下的三道红色,却只显露出英灵的特性,简单易懂的形状。
圣杯的归属权吗。
她不认为自己有愿望。虽然有完成圣杯战争的义务,但没有争夺的动力。既然舞台是冬木,她不介意在这个即将,或已经成为战场的地方先站稳脚跟。没有直接的利害冲突,有着和平宣言的Caster那一方不失为可以暂时结盟的对象。女人隐藏了底牌,也主动交出了把柄,双方共赢的合作关系没有什么不好。然后,就是靠时间。
将那颗食物揣回口袋,体温没有对那物造成太大影响。Rider再一次远眺向冬木的大地,废墟的那一片,这场战争的监督人的所在——教会,在城市的分界线上,矗立着。
说起来,该去接Master了。
另一边。
塞缪尔追赶着猫咪遇上的龙一,正是作为Caster御主之一的男人。缘分有时候正是如此奇妙。不过,此时的Rider并不知道究竟谁才是Caster真正的主人。藤原辰巳,尼娅·贝尔摩,相马时生,三谷龙一,对方的故事是有趣的群像剧,与独身一人的她成为鲜明对比。
这个城市现在隐藏着多少的魔术师,多少的英灵呢。
圣杯之风,悄然吹起。
TBC